北方的雪的特質之一是孤獨,在這裏它還被表現成死掉的雨的意思。北方的雪完成升華是與死亡聯系在一起的,也正是完全的獻身,讓它成為了雨的精魂——凝聚了所有堅強內核的精魂。 北方的雪的特點之一是孤獨,在這裏他還被表現成死掉的雨的意思.北方的雪完成升華是與死亡聯系在一起的,也正是完全的獻身,讓他成為了雨的精魂--凝聚了所有堅強內核的精魂.雨是雪的最初階段,雪是雨的升華,作者用肯定的語氣,贊揚了朔方飛雪追求自由的精神,同時對它的不幸寄予深切的同情,贊揚朔方的飛雪是雨的靈魂,也就是說它仍然保持了雨的自由活潑的精神, 雪依著風而來,化作雨而去。雪花成了雪粒,雪粒變作雨點。魯迅說,孤獨的雪,是死了的雨,是雨的精魂。不以為然,雪化成雨,雨才是雪生命的延續。雪去得匆匆,不舍。何時再來,等雨凍結了,凝固了,就會有雪了。原來雪真得是雨得魂,雪來了,雨也就得到新生了。雪為何總是無聲無痕?為何總是潔白純凈?為何總是輕盈而來沈重而去?那漫天的飛雪是雨的祭典,是一場告別舊,迎接新的儀式。與雪相擁,吻著冰冷的雪花,迎接下一場雨。 魯迅一生都在為中國大眾的覺醒而奮鬥不息。以他審視時代的睿智,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理想在他的生前是無法實現的,然而他卻為這個理想不停地工作,「肩住黑暗的閘門,放年輕人到光明的地方去」,即使是失敗了,即使是被黑暗勢力威脅,即使是被背叛了,他仍然信奉「趕快做」的人生哲學,在生命的最後幾個小時裏還在戰鬥,還在關心著中國新一代青年的思想啟蒙。 在無邊的曠野上,在凜冽的天宇下,閃閃地旋轉升騰著的是雨的精魂…… 是的,那是孤獨的雪,是死掉的雨,是雨的精魂。 「孤獨的雪」,喻魯迅婚後的獨身生活,這種雪是「社會的戰士」,「永遠在奮鬥的途中」,隨時都可以「旋轉升騰」起來,「就是登程的旅客了」。魯迅的孤獨很快就結束了,寫這篇散文的兩個月後,魯迅開始與許廣平通信,半年之後就確立了自由戀愛的關系。「雨」雖然被包辦婚姻製造成「冰冷堅硬」的雪,卻仍有復活的能力,奮飛抗爭之後,「死火」復燃,問題總算是解決了。他們到了「江南」(紹興)之南的上海,再也不是任人擺布的雪羅漢了。 「死掉的雨」,意謂雪是受到嚴寒摧殘的雨(欲)。在「暖國」時期的愛欲本能被江南的包辦婚姻壓抑而死,「死雨」猶「死火」,兩首詩的借喻和意境可視為同義互訓關系,都是先表死掉的愛欲,再表愛欲的反抗和尋找出路。到了北平之後,死雨的精魂又化為漫天的飛雪,反抗著中國傳統文化。「死雨」化為「死火」之後,就要走出冰谷了。 「雨的精魂」,喻人之性欲的本來面目,在「暖國」裏是雨(欲),回到寒冷的中國就變成了雪。魯迅在「暖國」日本接受了自由戀愛的思想,它已經成為魯迅思想的靈魂,魯迅仍執著於此,對愛情雖無所追求,然始終想往不已。 最後幾句,非常明顯是魯迅內心性壓抑的表達。當你真正讀懂了魯迅,你會震顫,你會流淚。忽然又使人想起了艾青的詩《雪落在中國的土地上》,那悲涼壯烈的意境,與魯迅的《雪》的意境是相通的。 再說一下這些猜測的思路。魯迅在寫《雪》之前19天,北平下了一場雪,《魯迅日記》1924年12月30日記著: 「雨雪,……下午霽,夜復雪」,次日又記: 「晴,大風吹雪盈空際。」這也許是魯迅寫這篇散文詩的契機。有人說魯迅是在贊揚自然美景,描繪了兩幅雪趣圖。這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須知,魯迅即使在大冬天也不穿棉褲,哪有閑情逸致來賞雪?賞雪的雅趣,在「暖國」日本倒是有的。魯迅說得很明白: 「我先前寓居日本時,春天看看上野的櫻花,冬天曾往松島去看過松樹和雪,何嘗覺得有著作所數說的那些可厭事。然而即便覺到,大概也不至於有那麼憤懣的。可惜回國以來,將這超然的心境完全失掉了」(《〈出了象牙之塔〉後記》)。賞雪需要「超然的心境」,起碼要保暖,未穿棉褲去賞雪無論如何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。所以魯迅絕非空泛地在贊美雪的精神,而是借題發揮,抒發隱痛。何況魯迅自己也已經說出《野草》是「難於直說」,「措詞含糊」的話了,魯迅就是怕讀者不解,才又寫了《立論》一文,可惜許多人都辜負了魯迅的苦心。 其次,歌頌雪的精神,完全不必描寫塑雪羅漢,而且從美學角度看,贊美南國的雪重點放在塑雪羅漢的描寫上,簡直給人以敗筆的感覺。於此之前的《在酒樓上》的雪與紅花的描寫,是何其生動傳神。再者,其實塑雪羅漢在北方也很普遍的,並非南國雪景之特色,為什麼後文描寫北方的雪,卻說「但是,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後,卻永遠如粉,如沙,他們決不粘連」?好像北方的雪不能「以自身的滋潤相粘結」而塑雪羅漢似的。當年十月魯迅又寫了《孤獨者》這篇小說,其中也寫到了雪,有一段文字是這樣的: 「下了一天雪,到夜還沒有停,屋外一片靜極,靜到要聽出靜的聲音來。我在小小的燈火光中,閉目枯坐,如見雪花片片飄墜,來增補這一望無際的雪堆;故鄉也準備過年了,人們忙得很,我自己還是一個兒童,在後院的平坦處和一夥小朋友塑雪羅漢。雪羅漢的眼睛是用兩塊小碳嵌出來的,顏色很黑,這一閃動,便變成了連殳的眼睛。」主人公魏連殳其實就是魯迅的自畫像。這一點,魯迅曾對胡風說過。 由這一思路,筆者認為,魯迅是在暗指自己的包辦婚姻在江南被族中長輩塑造出來如雪羅漢,而到了北平,朔雪就開始反抗包辦婚姻了。魯迅在新文化運動中的表現,正如狂風中的幹雪,燦燦生輝,「如包藏火焰的大霧」,「升騰閃爍」。在新文化運動中,魯迅的第一篇革命小說是《狂人日記》,控訴禮教(包辦婚姻之源)的吃人,六七年之後寫了革命散文詩集《野草》,主題同是一個,表達方式也有共同之處,那就是以隱晦的性壓抑為匕首投槍之動力,橫豎左右,猛拋猛擲,破 不知道像什麼東西除了包辦婚姻,打倒了孔家店。 後面,魯迅在《死火》中又以冰山、冰谷隱喻性壓抑。魯迅為什麼總是以冰或雪來隱喻性壓抑?這也與魯迅對佛教的認識和他的身體的感受有關。在佛教中,常常以火宅比喻塵世的苦難,大約是因為佛教的發源地印度很炎熱的緣故。而魯迅在北平,冬天不穿棉褲,當然就很冷,所以就很自然地會從自己身體的感受去理解世界。佛教思想認為人們的苦難是源於如火的欲望,所以要壓抑之。魯迅顯然不同意壓抑人的欲望,認為壓抑過分就有痛苦,這痛苦與其說像火宅炙熱,不如說像冰雪刺骨。佛教以火宅為苦;魯迅以冰雪為苦。此正說明魯迅是不同意佛教對人生的理解。而且從生理角度講,越是炎熱,性欲越是旺盛,而冰冷才有利於壓抑性欲。所以用以冰雪來隱喻性壓抑也就是很順理成章的。

求采納

申明:本站發佈所有文章、圖片資源内容,如無特殊説明或標注,均爲采集或轉發網絡資源。如若本站所發之内容侵犯了原著者或所有權主體的合法權益,可聯絡本站刪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