釣友老江邀我去一個水庫夜釣,心想,黑燈瞎火的,不見浮子不見竿,能釣到什麼鬼魚?家裏那位也放肆地反對。但老江一味地鼓動,說那個水庫裏魚多且傻,說得我心裏癢癢的。於是,我對家裏那位吹牛說,明天早上你就等著我拿魚回來做魚湯喝好了。
傍晚時分,我們帶上各式夜釣裝備,興沖沖地跨上摩托車,一路風馳電掣。大約奔波10多公裏便到達了目的地,與水庫附近一農家去交涉。那位老伯挺熱心,說要睡覺可上岸回屋,門虛掩未鎖,有鋪蓋就現,我估摸著真要戰鬥一夜還難熬過去,答曰:也好。
我們在水庫邊兩棵大油茶樹下擺開戰場,每人十幾根“海竿”一字排開,真有點像是“導彈基地”。釣餌統一使用一種自製的叫“飛毛腿”的玩意,安放在絲線一端的串鉤上,高舉竿子使盡全力朝水中央猛甩,一出手就將“飛毛腿”甩出好幾十米遠。夜釣是不須看浮也無須看竿的,竿尖夾有一鈴鐺,有魚咬鉤,鈴響收竿,一般總會有魚兒掛在那一串魚鉤上,而釣魚享受的正是那一陣鈴響時收線揚竿的快意。五六個小時過去,我們就收獲了八九條清一色的黃尾魚。
我一向習慣早睡早起,熬不住夜戰,欲先上岸休息,老江不屑:“去吧去吧,真吃不得苦。”摸進農家屋,胡亂爬上床鉆進被窩。被子硬邦邦的,還有些潮濕感,氣味也不太清爽,管它呢,鄉村地方,有此條件就算不錯了。將就著朝窗口那頭躺下,良久,翻來覆去,無由地就是睡不著。已是仲春時節,晝暖夜涼天氣,卻發現窗玻璃多已破損,山風自窗口呼呼地灌進來,正對頭頂,看來今夜無眠已成定局。約莫過了一陣子,老江獨自摸了回來,燈未開,躡手躡腳鉆到我床上靠腳那頭躺下,怕吵我美夢,並未跟我招呼。不出五分鐘,他就鼾聲如雷,像“轟炸機”一樣震天動地,仿佛有掀翻屋頂之勢,我只恨不能在他鼻子上裝個消音器。
經不起折騰的我,天還沒亮就叫醒了身旁的“轟炸機”,堅決離開了那個難以忘懷的床,徑直奔向戰鬥崗位。一到現場,壞了,漁網被從水中拖到了岸邊,破了一個大洞。不知是什麼動物偷吃了我們釣的魚,岸上除了一堆魚骨頭其他都不見了。老江痛心疾首,後悔不該上岸去睡覺,據他講,我走後他又釣上來幾條魚。我一下像泄了氣的皮球,唉,如此結局,等於折騰了一晚上沒釣一條魚,家裏那位還不知我搞什麼鬼去了咧!
申明:本站發佈所有文章、圖片資源内容,如無特殊説明或標注,均爲采集或轉發網絡資源。如若本站所發之内容侵犯了原著者或所有權主體的合法權益,可聯絡本站刪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