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無數次的魚,可那一次也沒有在烏倫古湖吃的野魚宴讓人過癮、放肆、回味,吃得至今想起來還垂涎三尺……

  去年初夏的一個清晨,陽光明媚,我們帶著漁具驅車來到小海子(烏倫古湖分為大海子和小海子)。
距小海子還有兩、三公裏時,濃烈的海的氣息撲鼻而來,放眼望去,那從大漠中升騰起的浩蕩的水面上,輕籠著還沒有散去的煙霧,如夢如幻,輕沙曼舞,如清麗靈秀的少女,又如婉約多情的少婦……狂喜在我心中湧動,我想立馬把自己拋進海中與海融為一體。

  車停在海邊時,煙霧已經散去。海更加俏麗、精致,如一塊晶瑩剔透的藍寶石。海心搖曳著的蘆葦,流溢著翡翠般的嫩綠,芊芊連連,結成片片碧玉屏風,把海擁在懷中,不,是海把這片綠含在口中……

  一葉小舟泊在海邊,三個漁人正在摘魚。經漁人同意後,我們步上小舟,小舟扭扭搭搭起步了。不一會小舟便在蘆葦叢中穿梭起來,驚起一群群海鳥。我拿出漁具,憑舟垂釣。將魚餌放好後,用力一甩,魚線拋出一道弧光,小舟歪歪扭扭了好一陣,同來的老董一臉驚慌:“一桿釣鉤,不掛古今愁,罷罷罷,心想(新湘)魚上鉤。”我知道他“譏諷”我,可他哪裏知道,我是垂釣之意不在魚,而在垂釣之間也。

  不覺間,暮靄已在海邊一漾一漾的。“吃魚嘞!”一漁人向我們招手。下船來到距海不到20米的一間幹打壘小屋,還沒進屋,魚香四溢,我不自覺的咽了一口涎水,我突然明白“佛間棄禪跳墻來”的含義了。

  “來來,償償真正的野魚宴。”兩鍋魚,一鍋裏艷麗的紅辣椒點綴其間,嫣紅悅目的色澤,一下子就把饞蟲給勾出來了。“這是狗魚。這種魚行動迅速,兇猛貪食,主食魚,所以他的肉厚實少刺,吃一口實實在在,解饞哩。”我挾起一塊狗魚放進嘴裏,果然肉質瓷實,筋韌堅挺,越嚼越香。另一鍋,絲絲嫩蔥漂在期間,明媚、鮮嫩,即晶瑩翠綠,又清淡醒目。“這是黑魚,學名丁。這種魚肉質及其細嫩,口感極好。”

  老董說著挾起一塊放進嘴裏,隨即,一口酒下到了肚裏,滿臉的愜意,滿眼的滿足,引得我、小李、小胡的筷子不約而同地伸向黑魚,那柔滑腴潤的肉質、濃淡相宜的口感,凡是觸覺、味覺的最全面的審美享受都讓我享受到了。

  “來,喝口魚湯吧。”漁人像變戲法似的又端來一鍋魚湯。原來在小房的山墻邊還有一個小土竈,怪不得剛才還沒有進屋便聞到魚香了。乳白色的濃汁上點綴著點點翠綠的香菜末,鮮亮而又協調。我拿起小勺,卻不忍心破壞那份寧靜與和諧,狠狠心償了一口,一股清香頓時似清泉流入心頭,平和、含蓄、余香繞口,腦海裏湧起一句歌詞:“野魚宴口齒三日留香,蘆葦蕩幽深幽深九曲回腸……”(完)(編輯:董永彪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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