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刀的產卵需要呢?”何舉例說,安慶江段有個菜籽湖,是江刀傳統的產卵場,現在因防洪需要堵上了,洄遊的江刀根本遊不進去。“關鍵是國內的水利工程過去沒考慮到這些,沒有建魚道。”秦安舲的看法是,長江裏現在還有江刀,那麽從道理上講就一定還有產卵場。
“但到目前為止,沿江兩岸沒哪個地方對江刀產卵場調查進行立項,沒有人知道新的產卵場在哪裏,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地方是否正在被采砂船或各種江面工程破壞。”何為說,“如果再不保護好這些為數不多的產卵場,人類的進一步活動極可能陷長江刀魚於滅頂。”
假如你是一條魚
“人類在拓展自己生存空間的時候,多想想魚和其他動物就好了。否則,受懲罰的那一天總會到來。”
4月27日下午,上海水產大學魚類學教授唐文喬聽記者說明來意後,笑笑說:“你可以換個角度,從一條魚的角度看問題。”“如果你是一條刀魚,你就會對人類近20年的許多舉動感到憤怒。想想,你和同伴從海裏遊到江裏,有著快樂和自由自在的心情,因為長江是你的家。
“你和同伴逆流而上,你喜歡那種水流的感覺。但你發現,江裏的水流變緩了,因為江上遊建了不少大壩。然後你發現有些地方的江水的味道不好了。
“你遊呀遊,想尋找到自己出生的地方,生下你的下一代。但一道閘門把你的路堵死了,或者那條支流有著嗆人的味道。你還發現,許多江堤不是土的,變成了水泥的,許多岸邊你喜歡的水草沒有了。
“遠不止這些,你吃得也並不愉快。你喜歡的小蝦、小銀魚都少得可憐……”唐文喬完成他的假設後說,這不只是一條江刀的事,是生活在長江中所有魚的事。“人類在拓展自己生存空間的時候,多想想魚和其他動物就好了。否則,受懲罰的那一天總會到來。”漁船上的陳褚生則自言自語:“不知在我70大壽的時候,還能不能在長江裏看到江刀。”兒子陳良說:“我有10來年沒見過長江鰣魚了,都忘了它長什麽模樣。再過10年,我會不會也忘了江刀的模樣。”(新京報)